藩国安武林的第一本书夜路

安武林 前几天在常州，意外地淘到了 的一本书《夜路》。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。1980年11月第一版第一刷。当时，我以为这是一本散文书，但仅 和百花文艺出版社这两个名词，就足以让我毫不犹豫地收了。

我喜欢 的作品，是她的《哦，香雪》，《没有纽扣的红衬衫》深深地打动了我。那时，我是个文学青年，她作品中那种强烈的感染力让我刻骨铭心。而百花文艺出版社，是个出好散文书的出版社，我对它们出版的书几十年来一直抱有喜欢的态度。我总觉得，那些书，有文学的味道，有生活的味道。

我收藏 的书，并不是刻意的。其实，除了她早期那两篇影响力很大的小说之外，我并没有再读过她任何作品。既便是她当了作协主席，我也没有特意去找她的作品来读。我书架上有她几本书，但一直未读。后来，当我和好友孙卫卫找 签名的时候，孙卫卫很不满地批评了我几句： 安兄，你还是版本收藏家，你看看你收藏的 主席的书都是什么版本。

一句话，噎得我直翻白眼。我心里说： 好我的卫卫兄弟，你还是我的好朋友，书友，你连我收藏的方向都不知道啊。 的版本我是不机动车、燃煤、工业和扬尘是四个本市PM2.5的主要来源。其中机动车、工业和扬尘因为季节波动较小研究不收藏的，遇上喜欢的了，就买下。 但我也是心里想想，没对他说。当兄长的，和他斤斤计较就不好了。

当然，能收到《夜路》，还有这份得意在里面。

当我细细一读之下，才大吃一惊。原来，这是 的第一本书，是她的短篇小说集。

书的前面是孙犁和她的两封书信，做了序。书的最后，是她写的后记。

书中共收有十二篇短篇小说，其中有几篇是儿童小说，可以归类到儿童文学的范畴。像 、王安忆等等一大批作家，起步的时候，都是写儿童文学的。这是非常容易理解的。年轻的时候，童心未泯，写儿童文学富有童趣，也得心应手。儿童小说，也不复杂，不需要那么多人生的历练，所以，不少作家起步都是从儿童文学入手的。

的这些小说，基本上都是农村题材。如果说背景，那么基本上是冀中平原。她写的都是她熟悉的生活，环境，人物。孙犁最称道的是 的《丧事》和《不用装扮的朋友》。在孙犁看来，《丧事》是真正意义上的现实主义小说。但在我看来，孙犁欣赏的应当是这篇小说的写作技巧。如果从小说的悬念和伏笔这两个角度考察，她写的最好的应该是《灶火的故事》和《丧事》，跌宕起伏，一波三折。最有深度的小说是《灶火的故事》，读了，人生的沧桑感，啼笑皆非的辛酸感，几乎让人感到要掉下泪来。可悲，可怜，可叹，带有深深的反思的味道。

孙犁称道的《不用装扮的朋友》，是一篇写得最舒展的、最富有童心的儿童小说，但孙犁却将其称之为 童话 ，可能孙犁先生读儿童文学不即便按照50%的利润计算太多，如同大多数人一样，仅仅读过安徒生的童话，便把安徒生当作一种尺度来评判儿童文学。这是不足为奇的，现在依然有很多人持有这种态度。我相信孙犁先生的 童话 之意并非指儿童小说和童话那样的文体名称，而是把 童话 当作儿童文学的统称，尽管在他的序中也提到了 儿童文学 这个概念，

的十二篇小说中，有几篇是儿童小说，如《不用装扮的朋友》、《啊，阳光》、《盼》、《排戏》、《欢欢腾腾》、《不受欢迎的礼物》、《会飞的镰刀》。差不多大半都是儿童小说。如果用当时的眼光看，应该是很优秀的儿童小说了。就是现在看来，那些精彩的描写，对人物性格和心理精确的刻画，依然能让人发出会心的微笑。

这本书出版于1980年，而作品大都是1980年之前写的和发表的。有的一改再改，改了三遍的都有。可见， 最初的文学创作态度是严谨的。但不容置疑的是，作品中都有时代鲜明的痕迹。对于她的作品，和她类似的作品，那一代的作家，都是那么写的。我们应持理解和宽容的态度。文学不可能脱离生活，生活不可能离开时代和社会。就是文学本身，70年代末才开始走向正轨。无疑，她的作品是我们整个作家那一代人和那个时代的代表与真实写照。

儿童文学有一种清澈的东西，或者说叫干净，或者说叫宁静，这是儿童文学的特质。 的作品，有这份特质，所以，她才很自然地写出《哦，香雪》那样纯净的作品。

的作品的初版，封面设计是她的父亲――画家铁扬设计的。那封面简单，幽远，富有宁静的气息。铁扬先生把对家乡的爱――平原的爱――对女儿的爱都浓缩在这个极其富有概括力的封面画中。我们似乎能看到，一个女孩子在走夜路，而父亲关爱的眼神正从背后深情地凝视着。那份牵挂，那份关注，那份温暖，伸手可及。